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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儒与董其昌画作之比较
陈继儒,字仲醇、号眉公、麋公,华亭人,(1588一1639)诸生,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年二十九焚儒冠衣,隐居小昆山,后隐东佘山,杜门著术,工诗文,法书苏、米,萧散秀雅,擅绘梅花山水,屡征疾辞,倡导文人画,持南北宗论,重视画家修养,与董其昌友善,董氏筑“来仲楼”邀陈眉公小住。太倉王锡爵陈氏与其子王衡读书,又后七子王世贞雅重,三吴名士莫不与之订交为荣,明代四家有誉有“沈石田、文衡山、董玄宰、陈眉公。一说沈、文、董、陈为吴派四大家,沈、文、唐、仇为吴门四家,陈氏成就不相差董其昌获过之,只不过董氏代表一个时代而已。
陈仲醇以隐士名动天下,喜梅常言己与梅精神往来。故多写之,山水亦造匠心,与香光有别,董氏得柔而眉公则柔中见刚,董画偏浅于淡中见墨,陈仲醇见笔见墨,玄宰清润,水分饱满,暗处模糊,陈迹亦清润水分少,暗处笔墨清晰骨骾。气韵空远,蒼老秀逸董氏所不及。《天香書屋图》此轴为陈氏抚临王叔明笔意,又有别于黄鹤山蕉,王蒙笔法金蚕吐丝,细密而不乱,繁中透气。是轴用笔细密精微,山石勾勒笔有姿态而墨痕沉静厚实中藏有枯润之趣,细皴渲染点苔于深暗处亦见笔痕,笔力尽在含蓄中呈现多層次之比较,浅绛与墨色相映一体,峰峦奇屼,树木茂密,多姿多彩,枝干穿叉,大疏大密,近处松柏秋楓六株,蒼翠荫浓,细笔勾松鳞淡墨皴染敷赭色,干如龙舞,针极密而见疏,古柏飞旋,叶浓淡墨痕微而不碎亦见拙秀之态,松枫双勾添色尽染,令人陶醉。草堂两间,结构严谨,落笔精微,人物刻画维妙维肖,儒衣楚楚,榻上读书疑思,心绪安闲。童子立于则,神态生动,榻前及右则有髙底二机,放书册亦放简,点明主题。此轴多藏明人风雅,笔墨秀而微处拙,净洁之美,意境超然。《秋山册》此册十一开对题,为陈氏难见之笔,写秋山之景,每纸构思独匠,用笔拙中藏巧,坡石峰峦㕡谷江波,飞泉亭舍,极目之远于近处皆有笔墨虚实之美,设色淡雅而多有枯润之笔,水墨华滋,蒼厚沉静,呈现出远取境中取势近取质之艺术效果,虽氏短而意长又气象万千,笔墨极尽精妙又魄不失博大。得元人心血魂魄生发已相,充满精神,光彩照人,鉴之魅力无穷矣。
陈氏绘画与董其昌有别,董香光古淡枯润,陈眉公古淡中有俊逸,董氏淡墨中常见摸糊之笔,陈继儒深处见笔痕,气息内涵各有区别,董氏含蓄而陈氏含蓄中有清逸气也。
莫是龙与董其昌画作之比较
莫是龙(1537—1587)明代文学家、书画家、藏书家。得米芾石刻云卿二字,因以为字,后以字行,字云卿,更字廷韩,号秋水,又号后明、玉关山人、虚舟子等。南直隶松江府华亭人 ,莫如忠长子。八岁读书,十岁属文,十四岁补郡诸生,人称“神童”。皇甫汸、王世贞辈亟称之。不喜科举业而攻古文辞及书法、绘画,与董其昌友善,倡导南北宗说,以贡生终。
喜聚书,著名藏书家杨仪,是他的舅父,“七桧山房”藏书极富,尤多宋、元精本。杨仪去世后,所藏之书,多归于他,藏书于“城南精舍”中。黄丕烈作诗咏其事云:“七桧山房万卷楼,杨家书籍莫家收”之句。每得一书,似添一良友。并每当梅花开时,焚香点茶,开内典素书诵读。他说:蓄一古书,必须考校伪谬之后,方能入库。收藏的宋刻《南华真经》、《妙湛和尚偈颂》等,为藏家所重。藏书印有“莫生秋水”、“山有寿兮松有茂”、“莫云卿赏识印”、“思玄亭”、“碧山樵”、“玉关山人”等。《话说》、《石秀斋集》、《廷韩遗稿》;辑有《南北宫调集》。
莫氏于书绘画,有元人及吴门遗意,笔墨勾多皴少,设色淡雅。《瑶草琪花轴》有衡山意,近处巨石横卧,勾皴淡染,点苔爽力,疏密有致,柏树干蒼遒劲,枝繁叶茂,墨痕古淡亦有杏花映水,前后互映,穿叉其中而不乱,筑草堂极尽精微,主人观杏赏春,神形逸态,及其生动,路上仆人归家,其神态亦维妙维肖,山壑春树远楼于散淡中见疏密,矾石点苔峰峦勾勒之对比,成势!呈现笔墨趣味,设色浅绛,甚称清雅,通观是轴尽读莫氏花开流水春山之境,隐者之境,雲卿之境矣。《策杖寻琴图》此图莫氏写秋山访友之意,溪水潺潺,一老者策山路,童仆抱琴于后,二人刻画极其生动自然,心思独往,。大壑深谷树木染秋,万丈峭壁,直入云端,古剎戰桥水口坡石树木远山层林,尽现莫氏用笔之妙,縦观是图中锋写古寺,方折之笔在勾勒灵动中求变化与疏淡牛毛加则笔浅墨皴成山体,为此图之笔法,加之淡墨染出凹凸之质感,复以设色赭石,而呈现出此轴面貌。《秋山独钓图》此图风格别样,多抚于関仝法,写秋山溪水垂钓之境,淡墨灵活之笔勾勒出山体之势,近处岸坡巨石卧水,五株秋树双勾疏柳淡墨写叶石下杂丛聚散,一舟隐者垂钓,神形毕现,于静中得趣。中景山崖树木点苔似繁求简,湿笔而成,设色浅绛,墨痕古淡空寂。居舍架于水上与周围环境形成对比,增加了山水清静之妙,人物澄怀之境,通幅一气画成,于清逸中略见含蓄内华也。
莫氏与董其昌两家画格用笔用墨设色气息等多方面大有别处。董氏淡静,莫是龙线条多有方折之笔与随意处灵动飞舞,董华亭沉静素穆,莫云卿线、皴、染、色、均薄,混元一体不如董氏含蓄,气象散淡少凝重,不如董宗伯也。
跋《遥峰泼翠图》
是轴绘事运用泼墨惜墨之法,迹简而意足,神韵骨力俱佳,写密树远山平波江阔之景,含蓄灵秀。近处坡脚,泼翠缀石,树有三株,交错縦横而生,碧树垂荫,中间亦有夹叶稍事勾勒枝叶形态毕现于图中,余两株细笔浓淡或卧笔重墨以粗头乱服之美呈现写意精神与物象情态,藏蒼润遒劲与爽利。左右坡岸淡墨勾后亦以淡墨横扫点成,远树错落,似疏似密,墨色浓淡相参,隐现于远山坡岸之间,天际芒然,仿佛烟岚萦绕,一派雄浑之景于暮色中呈现淡远幽寂之境,风波微静,江水浩瀚顷出纸外,咫尺千里之遥,宁静肃穆,气息纯正,动人遐思,有卧逰不尽之憾,达情忘怀之醉。
款题:王洽泼墨,李成惜墨,两家合之,乃画诀。玄宰画并题。
跋《夏木垂荫图》
此轴巨迹乃董氏晚年之笔,过客鉴家吴用卿处,获观董源同名之作,抚临参黄大痴笔意创作。近坡树木五株,取尽姿态,墨色浓淡乾湿点线相宜,疏密有致,逺树层叠,参差不齐,万木垂荫。山屲远屾峰峦险壑,云浮烟弥,远眺溪流,淙淙悦耳。近处坡石,淡笔勾形浅墨牛毛皴染,呈凹凸之质,重墨点苔,坡岸藏于树后,笔迹含蓄,中景巨石临于水屵,岒岒而㟥嵯,峻崟而峭拨,远山髙耸,凡头处枞林成荫,积翠为屏,造势奇伟,居舍藏幽,门对平波,有大开大合之境,于浓墨中留白形成画面强烈之对比,展示出董氏江南山水秀润华滋之美,夏日清幽。
跋《岚容川色图》
是轴董氏74岁时佳作,为其名迹之一,抚临创作吴门沈石田同名之作,然气象格调与沈氏有别,启南圆润浑厚香光虚淡含蓄,古润明净,山峦树木构成取势与沈氏作品泾渭分明。此迹画家造境险绝,峰屴峭峻,岒岒㟥嵯,山路崎岖,近坡水岸,峁卧石横,七株树木枝柯縦交,相依顾盼,浓密疏淡,双勾米点,枝干淡墨枯润之笔勾后略事皴染,极尽精微,品类有别。隔屵潺水入江,平波涟漪,山体凹凸,岎岎廻丛。峋嶙峃岵,势夺造化。以娴熟之笔墨阐释对山川江河之感悟,心源育化,以形写神,造一山一景一江一境汇成胸中丘壑,淡逸之美,使之可观、可遊、可居之悦。
跋《奇峰白云图》
此图米家山色,董其昌画有四貌,拟古、浅绛、青绿、米家山。是图以米家遗格写己之逸趣,近处坡屵以湿笔淡墨枯拙凹凸之痕写出山石质感及沙迹,重墨湿笔点苔,枝干勾后略事淡墨亦有重墨复勾,卧笔点叶姿态虚实相生,变化无穷,多有涩笔,云浮烟岚,山如黛色,蒼翠华滋,远近有别,造境空濛。雨后溪水湍急入江,居舍人家藏于丛林之中,似隐似现,主人静安隐居之思,恰是作者斯图之立意矣。
款题:“奇峰白雲”及诗意補正了董思翁之心境,“悠悠白云裏,独往青山客。林下尽焚香,桂花同寂寂。
烟江迭嶂图
云幻远山峦,幽居险壑中。树叠層尽染,江阔漫迷空。瀑掛飞花雪,风吹隐寺鐘。墨痕分染纸,墙外种奇松。
行到松泉处卷
秋壑野云浮,茅屋古树苍。月隐萩荡雪,舟过晚来霜。咫尺山川岳,风光旖旎乡。笔痕藏画卷,空寂入禅嶂。
嘉树垂阴图轴
高岭壑藏幽,禅心入画图。荡滌繁笔墨,分染幻山虚。野水秋江冷,屋舍筑不孤。树亭空暮色,霞落弃舟途。
昼锦堂图卷
山色锦堂秋,横岭纵壑峰。树丹霞幻彩,松柏落长虹。远水叠江碧,孤旨造险功。禅心随喜悦,吟赋慢逰踪。
仿黄公望山水卷
禅境化含蓄,虚灵笔迹裁。舍鄰集谷垇,门外树先栽。大壑连江逺,霜桥卧水徊。得闲逰胜境,相悦憶容台。
仿青弁山图轴
云壑险峦绝,峰叠万树藏。峻岩奇壘玉,斜暮幻朝阳。夏雨初收冼,秋风远旷荒。意疏通禅境,虚静密处苍。
高逸图轴
淡远悦禅心,烟岚曲径幽。树藏疏密景,秋色碧苔霜。隐钓歌渔父,摇思落远乡。放怀邀月酒,舟荡碧波沧。
仿米芾洞庭空阔图卷
云捲墨痕山,胡光米老颠。树藏分笔态,积点落桥边。内韵含蓄美,禅心化洞天。漫逰天地阔,闲散倚栏覝。
左丞诗意图轴
嶙壑峻险崎,峰峦幻近厸。树秋寒野色,云外远禅心。谷设茅亭岸,湖波暮水滨。咫尺天地外,风过雨窗甠。
松溪幽胜图轴
绢素迹藏幽,云生淡墨痕。树凝清韵雅,晨起暮山岎。古寺三千界,芧屋废锁门。远桥徊水细,波浪近拥闻。
倣赵孟頫秋江图
烟蔼幻峰峦,重叠碧翠嶂。树石松雪意,江岸潺泉凉。近水沧波细,寒舍绕黛山。落霞春暮景,居此乐桃乡。
江南秋
精妙染松石,秋深放叶舟。木桥横小梦,篱舍树叢风。色古清雅淡,山藏幻影层。浅流沄波水,丹迹碧霞峰。
奇峰白云图轴
坡近水幽徊,华滋点墨痕。飘云浮壑黛,挥笔落茄皴。树远藏茅舍,江独雨季薫。景奇天地久,观画卧逰新。
泉光云影图轴
枯韵笔态生,泉光映小楼。舍临东岸水,夏落木荫嵏。绿影空濛幻,独居慢读郺。壑连山谷远,萩草劲风漎。
岚容川色图轴
岚壑谷川嶙,平江望险峰。树隐山色静,云淡水影淙。旷岸回波远,清荫洗凤桐。畅怀诗意久,秋梦落苍松。
七、平淡天真放怀高逸一一玄宰法书
吾国从学治世者,有圣、儒者之分,圣者,诸子也。目八荒之物,养六合之气,通天测地,察古今之变。儒者集诸子之学,思而化之,育而养之,穷终而成之。创学术之追求,著字新说,刊墨标新,立分异说开一代之风气,有承古烁今之伟哉。
董其昌亦为后者,其学理贯穿儒释道三家之奥妙,治学严紧而有新述,法书绘亊为画史所重,著有《画禅室随笔》、《容台集》、《画旨》、《玄赏斋书目》、《画眼》、《学科考略》、《筠轩清秘录》等文集。
董氏才思广溢,儒释道三家融通,与禅理、鉴藏、诗文、书画、理论诸学于一身,精神驰往。誉为海内宗师,执艺坛牛耳之数十年,是晚明最为杰出、影响最大的艺苑硕儒。其书法以行草书造诣最高,有"邢张米董”之称,行书以“二王”为宗,又得力于颜真卿、苏轼、黄庭坚、米芾、杨凝式诸家,赵孟俯或多或少也影响了他的创作。草书植根于颜真卿《争座位》和《祭侄稿》,并有怀素的圆劲和米芾跌宕。用笔精到,能始终保持正锋,作品中很少有偃笔、拙滞之笔;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风格萧散自然,古雅平和,或与他终日性情和易,参悟禅理有关。许多作品行中带草,用笔直取颜真卿率真之趣,体势得米芾黄庭坚之侧欹,布局似杨凝式闲适舒朗,神采风韵,轻捷自如,风华自足。董其昌对自己的楷书,特别是小楷也相当自负。总体上,比二王飘逸,不及二王之秀美、严谨。比二王狂放,但许多字骨力过轻柔。重师法而求平淡天真之格,讲究笔致墨韵,墨色层次分明,拙中藏秀,清隽雅逸。
《画禅室随笔》记述:董氏十七岁时参加会考,松江知府衷贞吉在批阅考卷时,本可因董其昌的文才而将他名列第一 ,但嫌其考卷上字写得太差,遂将 第一改为第二,同时将字写得较好些的董其昌堂侄董源正拔为第一。此事对董其昌产生了极大震荡,自此钻研书法。董氏回忆:“郡守江西衷洪溪以余书拙置第二,自是始发愤临池矣。初师颜平原 (真卿)《多宝塔》,又改学虞永兴(世南),以为唐书不如魏晋,遂仿《黄庭经》及钟元常(繇)《宣示表》、《力命表》、《还示帖》、《丙舍帖》。 凡三年,自谓逼古,不复以文征仲(征明)、祝希哲(允明)置之眼角。”这段话中可以看出董其昌几乎学习研究了以前绝大部分名家,从钟王到颜、柳,从怀素到杨凝式、米芾,直至元代的赵孟頫。
董其昌一生创作的书画作品不可胜数,临仿古人的绘画和诗帖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他在《画禅室随笔》中所说的“读万卷书”正是指一个人要想成为艺术家,必须学习传统,学习古人。他17岁开始学习书法时临写颜真卿的《多宝塔》,22岁学习绘画时师法黄公望,以后又遍学诸家,这种以古人为师的作法八十而不辍,伴其终生。他广泛吸取对唐宋元诸家优长,抉精探微,使其书画取得了超越古人的艺术成就。
董其昌强调以古人为师,但反对单纯机械地模拟蹈袭。提出"晋人书取韵,唐人书取法,宋人书取意。” 这是历史上书法理论家第一次用韵、法、意三个概念划定晋、唐、宋 三代书法的审美取向,随着阅历的增加、思想的成熟,他在继承前人技法时不倚傍他人庑下“作重台”,而是有选择地取舍,融入自己的创意。他认为如果离开了自己的创意,古人的精神也难以表达,故应以自己独创的形式再现古人的“风神”。凭借自己对古人书画技法得失的深刻体会,他摄取众家之法,按己意运笔挥洒,融合变化,达到了自成家法的化境。
董氏书法成就以行草书造诣最妙,楷书甚称绝美,取法秀逸,在章法上,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力追古法。书法至董其昌,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 六体”和“八法”在他手下无所不精,在当时已“名闻外国,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明史·文苑传》一直到清代中期,康熙、乾隆都以董的书为宗法,备加推崇、偏爱,甚而亲临手摹董书,常列于座右,晨夕观赏。康熙曾为他的墨迹题过一长段跋语加以赞美:“华亭董其昌书法,天姿迥异。其高秀圆润之致,流行于褚墨间,非诸家所能及也。每于若不经意处,丰神独绝,如清风飘拂,微云卷舒,颇得天然之趣。 尝观其结构字体,皆源于晋人。盖其生平多临《阁帖》,于《兰亭》、《圣教 》,能得其运腕之法,而转笔处古劲藏锋,似拙实巧。……颜真卿、苏轼、米芾以雄奇峭拔擅能,而要底皆出于晋人。赵孟頫尤规模二王。其昌渊源合一,故摹诸子辄得其意,而秀润之气,独时见本色。草书亦纵横排宕有致,朕甚心赏。其用墨之妙,浓淡相间更为绝品。临摹最多, 每谓天姿功力俱优,良不易也。”据说,康熙还亲自临写董书,致使董书得以风靡一时,出现了满朝皆学董书的热潮。一时追逐功名的士子几乎都以董书为求仕捷径。 在康熙、雍正之际,他的书法影响之深,是其他书法家无法比拟的。
董其昌的书法,历来评说褒贬不一。褒者倾其溢美之词,清代著名学者、书法家王文治《论书绝句》称董其昌的书法为“书家神品”。谢肇称其“合作之笔,往往前无古人”。周之士说他“六体八法,靡所不精,出乎苏,入乎米 ,而丰采姿神,飘飘欲仙”。但对董其昌的批评者也很多,包世臣、康有为最为激烈。包世臣云:“行笔不免空怯”。康有为《广艺舟双楫》讽刺道:“香光(董其昌)虽负盛名,然如休粮道士,神气寒俭。若遇大将整军厉武,壁垒摩天,旌旗变色者,必裹足不敢下山矣!”
董其昌是中国书法史上颇有影响的书法家之一,其书法风格与书学理论对后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明末书评家何三畏称董其昌的书法:“天真烂漫,结构森然,往往有书不尽笔,笔不尽意者,龙蛇云物,飞动腕指间,此书家最上乘也。”在赵孟頫妩媚圆熟的“松雪体”称雄书坛数百年后,董其昌以其生秀淡雅的风格,独辟蹊径,自立一宗,亦领一时风骚,以致“片楮单牍,人争宝之”,“名闻外国”,为中外文化交流增添了光辉。